紫色精灵77

【澜巍】古风AU. 借宿


与君初相识,犹如故人归。


——记澜巍的生生世世


正文


天子脚下,京城最大的客栈“状元楼”。

 “小二,要一间客房,再给我备些热水。”赵云澜从家乡的小城赶到京城时已是晌午时分,他这一路行来十分俭省,身上还剩余有些银两。方才走在大街上抬头看到金光闪闪的状元楼牌匾,心中也未能免俗的想讨个彩头——就算贵点也要在这里住下来。

“呦~客官不好意思,我们这十天前就已经客满了,今年正逢会试,各乡举人早早就来定了客房,” 店小二颇有些得意的看了赵云澜一眼,见他露出迷茫的神色,便继续神采飞扬的解释道:“我们客栈状元楼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,已经有连续五届的状元是在我们店住过的……”

 赵云澜为人狂傲,自视才高,不等那店小二吹嘘完状元楼的辉煌历史就急忙打断他的话,煞有介事道:“这么说来你们得马上安排我住下,要不然这第六届的记录就保持不住了,实在是可惜!”

店小二没想到这书生看着艰苦朴素的样子,脸皮却是如此的厚,当即冷笑一声挥手送客,赵云澜也不强留,心里暗想着:不住就不住,老子住在哪儿哪里就是状元楼!


可赵云澜最终只能住在城郊的废弃寺庙里,因为他的钱袋被偷了,多亏赵母一直坚信“穷家富路”,在他的书箱底部也放了些碎银两以备不时之需,这才救了赵云澜,只是距离春闱还有五天时间,救急的的银钱只够买些干粮,住店却是不够了。

他经人指点去借宿城郊破庙,“听说那个地方闹鬼,年轻后生还是小心为好,不过火能驱鬼,我这里有火折子就送给你了……”赵云澜接过火折子放好,礼貌的谢后老人后向城郊赶去。

赵云澜大摇大摆的进了寺庙,心里一丝害怕的情绪也无,他自诩是文曲星下凡胸中有浩然正气,自是不怕这些怪力乱神之说。

慢慢走进细看却发现右侧厢房的窗内透出烛光来,难道有人?赵云澜心中暗想着推开了厢房的门——入目一副美人捧卷的画面。

在赵云澜看来那房中人虽是个男子却当的起美人二字,他身着宝蓝色的长衫长身玉立的坐在桌案前秉烛夜读,被自己开门的声音惊扰到了转头望过来:秀气的眉头轻蹙着,一双翦水秋瞳却文雅随和的投过来,说不尽的风姿卓绝,道不明的婉转深情……

“你……我……兄台,冒昧打扰,我无处可去,想在这寺中借宿,准备春闱。”赵云澜看美人竟看的有些痴了,一向口若悬河的他无故结巴起来,稳了稳心神,才堪堪开口道。

美人长得很合赵云澜的眼缘,性子又极为随和耐心,他将赵云澜让进屋内,自我介绍说姓沈单名一个巍字,也是此次前来参加会试的举子,因嫌城中客栈人多聒噪,故特意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落脚。

赵云澜看他身着锦衣华服,腰配美玉荷包,夜间看书燃烛火而不点油灯,便猜想对方家境殷实,不似自己这般捉襟见肘的境况。

“我叫赵云澜,来这寺庙中借宿只因被偷了银钱无处栖身,”他实话实说并不觉得窘迫,怕那书生记不住自己的名字神使鬼差般的用右手蘸了桌边茶水,借着未干的水痕一笔一划写下“赵云澜”三个大字,示意沈巍来看。

沈巍粲然一笑夸赞道:“兄台好名字,赵乃是国姓,云蒸霞蔚,波澜壮阔,沈某记下了。”

赵云澜见沈巍这样奉承自己,面上颇有些得意之色,余光瞥见那杯自己方才用来蘸着写字的水,乃是一杯清香四溢的佳茗,顿觉失礼。

“我……我帮你刷刷茶杯,刚才实在不好意思,我一时情急,毁了你一杯好茶……”赵云澜拱拱手十分诚恳的给对方道歉。

“无妨,我自己来就好,赵兄赶路至此,想必也有些乏了,昨日家中小厮正好多收拾出一间客房出来,被褥都是新换的,你若不嫌弃,不如就暂且住下。”

“不嫌弃不嫌弃!”赵云澜觉得这富贵公子真是人美心善,十分感激的看了沈巍一眼,沈巍见他欣然应允也暗自松了一口气,引他前去客房。

虽说是客房,但收拾的十分妥帖,四周陈设比那状元楼的上房布置的还要周全:枕头被褥俱是全新,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,窗台的架子上熏着香料,屏风后边摆着文竹兰花,桌案上陈列有文房四宝……

赵云澜深感惊讶,又不想在沈巍这个富贵公子面前露怯,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,于是故作淡定的问:“沈兄知道我今晚要来借宿?”

“不知,凑巧罢了。”

“那为什么对我这般好?”

“我与赵兄一见如故,相见恨晚……”沈巍嘴角含笑的解释道。他温声说罢就关上门退了出去。

沈巍刚走,便有小厮前来敲门,送上沐浴用的热水。“想的真他妈的周到!宾至如归……”饶是赵云澜是个满肚子圣贤书的文人,此情此景也忍不住爆粗口感叹道。

短短两三日光景,澜巍两人感情进展飞速,互相间的称呼已由最初的“赵兄、沈兄”变为“云澜、小巍”,每到饭点总有小厮买来可口饭菜二人共食,晚间在案前一起读书温习或挥毫泼墨共著锦绣文章……

“小巍,我从家乡一路赶到京师,与人文辩对策从未输过,这几日相处下来观你文思才气,犹在我之上,方知人外有人……”赵云澜自小才思敏捷,未及弱冠便是当地乡试第一名,此时却是发自肺腑的心悦诚服。

会试在即,沈巍恐挫其锐气,不敢接下赵云澜的称赞,又不知该怎样激励他,思来想去便转移话题道:“云澜你不必自谦,我幼时学过看相,观你面相便知,此次春闱你定能高中会元,他日圣上殿试,以你才学胸襟,毕可蟾宫折桂拔得头筹,日后前程似锦,不可限量!”

沈巍说的句句属实,他亲看过赵云澜的运簿自是知道后事如何。只是他算到赵云澜春闱之际恐有劫数,心下不安,忍不住出手化解。

赵云澜听了却是不信,他笑嘻嘻的看着一本正经给他看相的美人,随口道:“小巍,你真能替我吹嘘,竟然断定我可以连中三元,本朝立朝以来历经二百余年,也只有大儒齐衡一人做到,况且有你在,我得个榜眼、探花之类的也挺好,到时候一起跨马游街岂不快活?”

沈巍见赵云澜心态平顺,傲气仍在,便也收了心思,不再劝说。


当天夜里,沈巍见赵云澜洗漱完毕已经回房睡下,才去追逐方才二人读书之时从窗前一闪而过的金光。

没想到金光出处竟是上古神兽勾陈,两人也算老相识,勾陈现了原形鹿首龙身足踏金云,他见了沈巍微一颔首道:“春日正好,大人与昆仑山圣好雅兴,在下一时好奇,却不想触到大人所设之屏障,导致灵气外泄,叨扰之处多有得罪……”

沈巍听了他的解释反倒面上一红,自己私见轮回中的昆仑君,事情做的这样隐蔽,却还是被老朋友看个正着,颇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他即将参加春闱,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,让你见笑了……”


“小巍你做什么呢——”沈巍话未说完,便被赵云澜的喊声打断,人也脚下生风跑了过来,不解的看向沈巍。

沈巍想起自己身份,迅速入戏的躲向赵云澜身后,满面好奇的指着还未来得及隐去身形的勾陈,柔声对赵云澜解释道:“院子里有一个神兽,我出来看看。”

勾陈只能无奈地配合斩魂使大人的演出,慢慢地走了两步,金云在足下浮动,周身流光溢彩——确是神兽无疑。

“这是不是神兽勾陈?”赵云澜喃喃自语道。

“你见过他?云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?”沈巍有些惊喜,难道勾陈复苏了他作为昆仑君的某些记忆?

“嗯,我在家中看过神兽勾陈的画像,只不过到底不如本尊生动些。”赵云澜实话实说的答道。

“原来并没有想起任何东西,孟婆汤怎么能白喝……”沈巍正在胡思乱想间,却发现赵云澜面对勾陈跪了下来,沈巍和勾陈俱是被吓的一愣。

“云澜你这是干什么?”沈巍急忙想扶他起身。

“小巍你怎么傻了?勾陈是上古神兽啊,百年难得一见其真身,咱们俩快拜拜他,好让勾陈大帝保佑咱们金榜题名!”赵云澜硬要拉着沈巍也跪下,沈巍拗不过他,只得跪在赵云澜身侧。


那勾陈去也去不得,留下又当真难受,还不能开口说话坏了规矩,十分痛苦的看了沈巍一眼,沈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
既然逃不掉,又不能开口叫这两位大神起来。勾陈无法只能悄悄转动身子,避过了他们的跪拜,心中暗叹:“非我本意,多有得罪……”

“云澜,勾陈大帝心胸宽大,咱们不用行三拜九叩的大礼,一拜一叩即可。”沈巍不忍心看赵云澜那么虔诚的行礼,出言阻止道。

勾陈闻言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,示意沈巍说的有理,赵云澜也不纠结,干脆的行了一拜一叩的礼数后就利落的站起身来,沈巍紧跟着站起来并朝神兽勾陈的方向使了个眼色,那神兽终于如蒙大赦般的踩着金云飞走了。


却说会试放榜当日,赵云澜果真高中会元,他将身上的碎银子都给了前来讨赏的孩童,静下心来将那二百余位的放榜名单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,还是没有发现沈巍的名字,不应该啊,小巍难道会落榜……

赵云澜心里慌乱急忙跑回城郊的庙中,却不见沈巍人影,只有几个小厮在收拾行李,那为首的小厮见了赵云澜便朗声道:“恭喜赵公子本次会试一举夺魁!“他笑着递上一个信封,不待赵云澜发问便道,”我家主人这番落榜,已前去苏杭散心,请公子不必挂怀。”

赵云澜默默拆开信封,那熟悉的瘦金体便映入眼帘:云澜,此次会试我发挥不佳,名落孙山亦在情理之中。盼君日后扬名于金銮殿上,为官施恩于四海之中。离别最苦,不忍当面道别……然山高水长,他日终将再见。小巍亲笔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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